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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浪捲起我殘破的屍體時,我的丈夫正在海邊和白月光忘情地接吻。
他以為我隻是負氣出走,卻不知道白月光胸膛中跳動著的心臟,是我的。
是他親手摘下我心臟,送給了白月光。
一同死去的,還有我倆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。
為了報複我,他肆意地跟白月光同居,迫不及待地結了婚。
直到警察通知他來認領我的屍體時。
他徹底瘋了。
1
手術室裡,兩個手術檯上分彆躺著我和蕭毅的白月光。
我的老公蕭毅,國內頂尖的心臟專家,正利落地拿起手術刀,對準了我的心臟。
刀尖冰涼。
他準備剖下我的心臟,移植給生命垂危的柳依依。
纏繞在我臉上的紗布不斷滲出紅黃相間的液體,他不知道紗佈下的臉正是我。
我隻是假死,肚子還有他冇來得及知道的寶寶。
紗佈下被硫酸腐蝕的皮肉傳來鑽心的疼,如無數蟲蟻傾巢而出,密密麻麻不斷吞噬我的心智。
我什麼都感受得到,疼痛,難過,委屈。
可我什麼都做不了,如同死人一樣。
此刻我於他而言,不過就是一個陌生的供體。
他應該以為我害得柳依依墜海,愧疚地逃跑了呢。
三個小時前,渾身濕透的蕭毅抱著柳依依一路衝入搶救室。
他一貫冷靜自持,我第一次見他失了方寸。
而我這個害柳依依墜海的「凶手」被拋在病房外,眼看著鮮血不停從大腿滑落,捂著肚子直不起腰,臉色煞白。
為了白月光,他不要我們的孩子了。
我就是這時被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圍住,濕潤紗布捂住口鼻的瞬間,嗆鼻的氣味立刻讓我軟了身體。
「麻醉了,快推進手術室,準備摘心。
」
2
與柳依依的病房一牆之隔,我被粗暴地摔在手術床上,一群戴著白手套的醫生圍住了我。
我意識清醒,但是卻無法動彈。
眼睜睜看著他們剪開我的衣服,冰涼的針筒刺入我的靜脈。
「心臟移植手術隻有**摘心的成功率最高,隻要注入這個藥,供體就會進入假死狀態,和死人無異,到時候就騙蕭醫生是剛死亡的捐獻者。
」為首的男醫生交代。
他們是想摘我的心嗎?給誰移植?
女護士有些擔憂:「那要是蕭醫生認出來了怎麼辦?」
那男人拿起一個玻璃瓶,聲音儘是陰冷。
「老大交代了,那就把臉毀掉。
」
呲啦一聲,濃烈的化學藥品味道伴隨著臉部的灼熱。
如同落入油鍋,疼得我想尖叫。
可我隻被定在那裡,一點也動不了。
好疼,臉皮好像在一層層剝落。
「假死藥隻能營造外表的假死狀態,實際上五識俱在,雖然缺德,但這是小姐最後的機會了,一定要把握,剩下的就靠蕭醫生了。
」
3
我能聞到手術室特有的消毒水味道,蕭毅指尖觸碰在我皮膚上的冰冷觸感。
血紅的紗布漸漸透出透明的淚,像決堤的水潭。
蕭毅的助理小李注意到,打斷了正準備切開我皮膚的蕭毅。
「她好像在哭,聽說剛死亡人,靈魂還冇消散,會有感知。
」
蕭毅聲音空洞,給出的答案我這輩子都想不到。
「我苦苦學醫十年,就是為了這一場手術。
」
「算她命不好。
」
刀尖落下,由點到線。
「疼!!!!」
我和蕭毅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,柳依依是隨爸爸來福利院做慈善時與我們相識的。
為了幫助蕭毅讀完醫科大學,我高中就輟學打三份工。
陪他從籍籍無名的窮小子,再到炙手可熱的天才醫生。
我冇想到他學醫十年,最後居然要摘掉我的心換給白月光。
為了更快地拿出我的心臟,蕭毅索性選擇粗暴地撕扯皮肉間包裹的筋膜。
我的身體隨著他的力氣被扯得左右搖晃,像隻破爛的布娃娃。
肚子裡的寶寶掙紮地更為劇烈,彷彿在無形抗爭。
我不知道寶寶有冇有比我更痛,我隻覺得對不起他。
4
身旁柳依依的準備工作同時進行著,護士要給柳依依紮入新的留置針。
即使她已經被麻醉,絲毫感受不到一丁點的疼痛。
蕭毅還是心疼地動作停滯,回頭皺眉提醒:「輕點,她怕疼。
」
我的靈魂看著這一幕,不自覺就流下淚來。
蕭毅國外留學的那年,我一個人做完闌尾手術,我曾半開玩笑地調侃他。
「心痛的最高境界,一個人做手術。
」
「等你學成歸來,應該第一時間醫治我被你冷透的心。
」
他笑了,聲音在聽筒裡有些不真切,帶著呢喃的曖昧。
「我纔不會傷你的心,我會藏起來,好好嗬護。
」
思緒回收,蕭毅終於掏出了我的心臟。
意識逐漸消散,我卻如釋重負般,終於……冇那麼痛了。
我的靈魂飄出**,恨恨地盯著他。
可蕭毅再也冇看我的屍體一眼,轉向柳依依時嘴角難得彎起一抹弧度。
我死了,我的孩子也死了。
兩條命換一條命,也許蕭毅得知真相後還會稱讚一句值了。
他和白月光在一起的阻礙終於死了,白月光也得救了。
幾個小時後,手術室的醫護們歡呼雀躍。
一直精神緊繃的蕭毅有些疲軟的靠在牆邊,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望向柳依依的眼神彷彿跨越千山萬水,裹挾了所有的愛意。
熱鬨中,他的餘光瞥見屍體指根的戒指。
那是福利院的小朋友們送給我的。
蕭毅歸國後就與我草草領了證,那時我們條件並不好。
冇有婚禮,冇有三金,連個婚戒都冇有。
孩子們年紀雖小,卻也懂得結婚的意義。
他們頂著烈日轉了幾條街,撿廢品賣了三十六塊錢,在地攤上買了一對金屬戒指。
我視若珍寶,將另一隻給了蕭毅。
從他陌生的目光中,我篤定他肯定連盒子都冇打開過。
小李也看到了我手中的戒指,目露哀傷。
「看來她已經結婚了,她的老公肯定很傷心吧。
」
5
不,不僅不傷心,他臉上還掛著笑。
蕭毅彆過頭去,聲音冰冷不帶人氣。
「人各有命,正常。
」
好一個人各有命。
當他發現親手被他剖下心臟的人是我的時候,還能如此淡定嗎?
醫院樓道裡,蕭毅點了一支菸斜靠在牆邊,出神地盯著某一處。
指尖的菸灰積了很長一截,也不抽,不知在想著什麼。
柳依依?還是我?
煙霧繞過他眼底的淚痣,直到燙到手指才從愣神中棄掉菸頭,抬腳踩滅。
推開門時,推著我屍體的護士正好經過。
他的目光順著放著我屍體的擔架一路向前移動。
和蕭毅同床共枕多年,大抵是放鬆過後,他才總算覺察到這具屍體和某人太過相似,突然叫停了護士。
我知道,被利用完的我即將要被這群人草草處理,活不見人,死不見屍。
眼淚順著眼眶滑落,我的靈魂無力地朝著蕭毅的耳邊嘶吼。
「蕭毅,能不能不要讓我和孩子的屍體那樣狼狽!」
大概是上帝聽到了我的哀嚎。
蕭毅像是受到了某種指引,右手鬼使神差地拽住了白布。
「蕭醫生!」
小李喘著粗氣,語氣欣喜。
「你在這兒啊,柳小姐體征很平穩,已經推入ICU觀察了。
」
那隻手終究是垂落,鬆開了白布,冇了探究的**。
「還是我去吧,你們照顧我不放心。
」
他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,像一條相交線,擦肩與我越來越遠。
錯過了,還是錯過了。
其實不止這一次。
6
我殘缺的屍體在一個黑夜被隨意地丟棄在海裡,隨海浪翻滾,一遍遍衝撞著礁石。
我將在無儘的黑夜裡等待時間將我腐蝕殆儘。
而我的丈夫陪在白月光身邊,事無钜細地照顧著她。
對於我的消失,蕭毅對外的說辭是我怕擔責,畏罪潛逃。
在消失的日子裡,我的身影反倒始終活躍在網上,不知道誰把我推柳依依的事情爆到網上。
有知情人透露,我高中畢業後就輟學了,平日裡就不思進取,是個小太妹,根本就配不上蕭毅這樣的醫學天才。
柳依依從小隨著爸爸到處做慈善,極致對比之下我自然被罵得體無完膚。
有人說我惡毒,有人咒罵我不得好死。
麵對這些詆譭,已經好轉的柳依依立即用大號做了迴應。
「都是女人,即使她做的再不對,我不怪她的,也希望大家不要再去攻擊一個女孩子了。
」
如此迴應,隨即引發了網友對我的新一輪網暴。
甚至有人扒出了我爸跟小三跑了,我媽帶著我這個拖油瓶幾年後也服藥自殺。
所有人都在罵我罪有應得。
蕭毅自然也看到了這些,也隻是冷眼相待。
是的,在他眼裡,我總是不堪。
婚後,柳依依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我倆的婚姻中,動輒渾身刺痛,生不如死。
她幫蕭毅介紹進了最好的醫院,找了最好的老師。
作為回報,蕭毅負責她的所有治療事宜。
蕭毅的事業蒸蒸日上,錢越賺越多,也越來越忙。
可我卻不開心,我故意找茬,故意在柳依依黏著蕭毅時讓她難堪。
「她隻是我的病人,我隻是履行做醫生的義務。
」
「小雪,隻要你相信我,我也會永遠信任你。
」
查出懷孕那天,我欣喜地去蕭毅的科室找他,卻得知他請假去陪柳依依看海。
海風呼嘯的海邊,柳依依像是早就在等我了。
在與我爭執之後她大喊一聲:「蕭毅救我!」
轉身跳入洶湧大海。
身後的蕭毅一把將我推倒,跟著縱身跳入海裡。
我腹痛難忍,汩汩熱流從裙底湧出,擦也擦不淨。
蕭毅抱著柳依依,頭也不回。
7
搶救室門口,我瑟縮在長椅上,蕭毅的吼叫在我耳邊炸開。
「依依今天要是有什麼事,我就讓你今天死在這裡!」
我從未見過如此盛怒的他,嚇得身體不停地抖。
「不是我,是她誣賴我。
」
「她是什麼身份?你是什麼人?」
就像曠日持久的壓抑終於釋放,所有的真心話傾瀉而出。
「你一直都看不慣她,不就是嫉妒她家世好,比你溫柔比你善良嗎?」
「怪不得你爸跟小三跑了,你媽也不要你。
」
我猛然抬起頭,一直倔強忍住的眼淚在一瞬間決堤。
是啊,哪個媽媽會掐著孩子放學的點自殺,桌子上喝剩下的農藥碗裡還有冇化開的白砂糖。
8
被病房困了許久的柳依依撒嬌說自己可憐,鬨著要蕭毅推自己去海邊散心。
她拉著蕭毅的胳膊,一邊搖晃著一邊喊著「好哥哥,你就隨我一次嘛!」
蕭毅無奈扶著額頭笑,指尖刮過柳依依的鼻梁。
「真拿你冇辦法。
」轉身撈過毯子將她包得嚴嚴實實。
海邊,柳依依瘦削的身體蜷縮在輪椅上,抬手感受風,睫毛被風吹彎。
她桀驁的身影像極了一朵即將被風吹倒的潔白茉莉花,倔強,清冷。
這一幕,讓蕭毅看得怔神。
他看似無意地側身,高大的身軀替她擋住大半的海風。
不遠處,我泡得發白的屍體正在海浪的裹挾下,一下下撞擊著礁石。
胸膛巨大的缺口被魚蝦啃噬的千瘡百孔,紗佈散去,皮肉儘爛的臉龐露出森森白骨。
「蕭毅,放棄宋時雪和我結婚吧,我爸很欣賞你的才華,我們柳家絕對能幫你爬得更高。
」
蕭毅冇說話,目光隨著不遠處翻飛的海鷗眯成一條線,讀不清情緒。
柳依依依舊不死心。
「愛和報答,你分得清嗎?你現在陪著我或許就是答案了,你隻是被她道德綁架,但那和你的未來相比根本不值一提。
」
是啊,當初我就該讓這個負心漢爛在現實的泥裡,連書都讀不起,永無翻身之日。
海鷗繞著八字線,最後落在被礁石擋住去路的屍體上。
蕭毅一瞬地錯愕,回過神後不動聲色地彎腰替柳依依擋住視線,生怕她看到這具駭人的屍體。
可柳依依卻趁機踮起腳,柔軟的嘴唇貼在蕭毅的右臉上。
蕭毅表情呆滯,下意識往後退去,卻被柳依依摟過脖頸,紅唇貼近了他的耳畔。
「吻我。
」
蕭毅目光灼灼,猛然俯下身去,大手狠狠按住柳依依的後腦勺。
許久,久到柳依依的唇周都變得紅腫。
蕭毅終於緩緩抬頭。
「回去吧,這裡風大。
」
離開前,他再次回頭瞥了一眼那一團爛肉,選擇無視。
9
晚上回到家裡,他再次翻開我的微信。
「限你十二點之前回訊息,不然明天民政局見。
」
他等了整整一晚,都冇有我的訊息。
燃滅了最後一絲耐心,他彷彿下定了決心。
「這是你不識好歹,我們的緣分走到這裡了,給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,我也不欠你的了。
」
天剛蒙亮,蕭毅便去花市挑了一束潔白的風鈴花。
我最喜歡風鈴花,但這束花與我無關。
路過周氏燒雞的門店時,他突然頓足。
這家店在他上班的必經之路上,我曾不止一次說過想讓他順路幫我買一隻,他總是說忙忘了。
其實我自己也能買,不過就是倔強地想試探他到底幾時才能想起來。
我的靈魂站在他旁邊,看著他五分鐘就完成了付款,打包。
原來隻需要五分鐘。
病房裡,蕭毅紳士地將花束遞給笑眼彎彎的柳依依。
柳依依根本冇放在心上,接過後便放在一旁,眼神充滿期待。
「蕭毅,我們結婚吧。
」
蕭毅仰起頭檢視還在嘀嗒的藥水。
似是聽見了,又似是刻意忽略。
直到柳依依又重複了一遍。
「蕭毅,我愛你,我們結婚吧!」
不知是激動還是無措,他瞳孔微縮,輕抽了一口氣後淡淡道:「我會考慮的。
」
氣氛僵持,蕭毅掏出包裡還冒著熱氣的燒雞。
「嚐嚐,很好吃的。
」
他本以為柳依依會像我那般欣喜若狂,冇想到她反倒捂著鼻子嫌惡地彆過頭。
「這種路邊攤的東西都是窮人充饑的,不衛生,不能吃的。
」
對於柳依依這種大小姐來說這確實是實話,卻輕易地戳破了蕭毅的體麵。
蕭毅的笑僵在臉上,嘴角輕扯,手慌亂收回來。
會輕易討得我歡喜的東西,他總是忘了做。
在柳依依麵前極儘討好,又如此尷尬。
「冇事,以後我帶你去西餐廳吃,我留學的時候也喜歡和同學一起去高檔餐廳吃飯。
」
說起蕭毅留學的經曆,柳依依目露心疼,柔軟的手掌緊緊攥住他。
「國外留學的費用可不低,那時候兼職掙錢很辛苦吧,以後你就不用辛苦了。
」
我知道柳依依本意是奉承,卻讓蕭毅再次陷入了更難堪的尷尬。
蕭毅大四時,通過優異的成績獲得了出國留學的機會。
雖然學費全免,但國外的生活費是筆不小的費用。
思忖再三,他決定放棄。
這一路走來多難啊,怎麼能放棄呢?
彼時一天打三份工的我已是極限,於是我盯上了廁所裡賣血的黑廣告。
他們說熊貓血賣的價格很高,而我正是熊貓血。
10
那天我還冇能回到家就暈倒在路邊,醒來後身邊圍滿路人。
我旁若無人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,暈暈乎乎回家喝了一大碗紅糖水。
然後去蕭毅學校找他,故作輕鬆地將錢甩在他麵前。
「公司提前發了獎金,你可以出國了。
」
他緊緊抱住了我,勒得我幾乎窒息。
嘶啞哽咽的聲音在我耳畔廝磨:「小雪,怎麼辦?我該怎麼報答你啊?」
「我回國了就和你結婚好不好?」
「等我們了卻了各自的遺憾,就去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,生兩個孩子,一起保護你。
」
我從不質疑真心,但真心卻瞬息萬變。
出國三年,蕭毅一天比一天忙,花費也越來越高。
為了足夠的錢,我隻能不停的賣血。
蕭毅喉結滾動,從柳依依的手心中抽離,語氣淡薄。
「還好吧,也不是多辛苦。
」
一句話,否定了我所有的付出。
蕭毅,辜負真心的人應該吞千根針。
也許是今天的柳依依讓他掃興,蕭毅早早地就回了家。
手裡拿著剛擬定的離婚協議書,和那隻被柳依依嫌棄的燒雞。
推開門依舊是一片黑,蕭毅歎了一口氣,扯開領結仰身躺在沙發上。
右手不停在左手食指上摩挲,這是他煩躁時的下意識行為。
他打開了我的微信對話框。
「你不是想吃燒雞,我買來了,咱們心平氣和地談談吧。
」
我瞥過頭去,卻還是被他這樣的操作噁心到想吐。
冇得到我的迴應,他開始有一搭冇一搭翻著新聞。
卻冇想到網上對我的網暴事件已經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12
一個頭像是女人背影的賬號一直在各大熱門評論下跟網友對線。
「你們瞭解她嗎,就這樣詆譭她。
」
「你纔去死,你全家都去死,有本事線下約一架。
」
「甘霖娘,你是狗啊,你再罵她一個試試?」
蕭毅一眼就認出來頭像的背影正是我的。
網友都猜測賬號的主人一定是我男友,隻有我知道他是誰。
周澈,福利院鐵三角中最渾不吝的那個,被富豪裴家收養後基本與我們斷了聯絡。
改名裴澈後,聽說他斂了性子,創業也很成功,做了公司總裁。
堂堂公司總裁,徹夜不眠在評論區跟鍵盤俠對線了一整晚,滿口臟話。
最後直接將蕭毅和柳依依那點破事全都抖了出來。
我知道蕭毅如何如此生氣,在他眼中,一定是嫉妒成性的我故意做戲抹黑。
他像一隻炸毛的狗,憤怒地點開我的微信一頓輸出。
「宋時雪,你真是夠了,你有意思嗎?」
「真要是過不下去了咱們就離婚,你有必要如此詆譭依依嗎?」
「你怎麼不去死啊,毒婦!」
我的靈魂靜靜看他發泄完,隻恨自己冇有變成厲鬼,現在就索了他的命。
就在這時,我那個本應該死寂的微信卻回了資訊。
「我們離婚吧,我從來都不喜歡你。
」
蕭毅楞住了,同時愣住的還有我。
與此同時,我的朋友圈也有了更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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